李行

无题

是联文!这次除了砂糖厂的常驻人员 @千里快哉  @。 

还有新加入的几位文手太太! @萧筱易水 手动艾特我男神云息和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徐狗子!


谢谢你们!我爱你们!


不过联文虽然很开心吧,但也有联文的坏处,大家都没有建立文章的大纲。下一弹的徐某人已经咕咕复咕咕了好几天了……


所以我觉得这文可能坑了。但还是要发上来


开始吧!⬇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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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岛上有一座医院。阴冷,潮湿,狭小,逼仄。

走廊两侧的墙壁上,墙皮大块大块的脱落,霉斑和青苔攀附在上面。脚下的瓷砖上也有湿滑黏腻的苔,因而她不得不踮着脚走路,一步一步如履薄冰。她抱紧了怀中的资料夹,无声又急促的数着两侧铁门山的编号。

105,106,206,207,208,209,210。

编号最终到了210,中间却莫名其妙的缺了100号。她没有闲心疑惑,心中的冷静理智早已被两侧各式各样的声响吞了大半。厚重铁门的防护级数高的可以媲美关押连环杀人犯的监狱,铁门的栅栏中钻出来咯吱咯吱的啃咬声,嘶嘶的吸气声,喉咙被割破似的破风声,轻轻的哼唱声……这些声响混进冰凉的风里,吹开她的头发,亲吻她冷汗涔涔的后颈。

她听着这些匪夷所思的声响,又低下头看了一眼资料夹上那些平平无奇的病症:精神分裂症,人格解离症,抑郁症,弗雷里格妄想症,科塔尔综合症,恐惧症……等等,但按理说这样的病症根本不需要被关在孤岛的监狱里进行封闭治疗——这些病人需要朋友,需要交流多于需要拘束衣和药物。

想到这里,她多少拾回了一点医生的职业素养。她走到标着206的铁门前,轻轻敲了敲,做出一个绷紧的笑脸。

“嗨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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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!”一个东西砸在了铁门上。

透过狭小的窗,她看到一个瘦削的男人正自顾自地玩着一个脏兮兮的网球。墙上挂着的几株藤蔓遮不住深深浅浅图腾似的刻痕。

“妄想症,双耳失聪”手上的资料卡明明白白的写着。

“嗨~两年来,我第一次听到人话。”那个男人咬着牙说到,他把网球狠狠的摔在墙上,来表达着自己的心情。

“我没有妄想症!”他并不容医生插嘴,大声吼叫着。

“是啊,大家都这样说,就如同监狱里永远没有罪犯一样”医生想。

“21岁那年,我聋了,聋了5年,5年里,总会有身边人在没有人的时候冲我咕哝些什么,”他继续咬着牙说到“然后有一天,我好了——没人知道。我兴奋过头,大笑着昏在大街上。”

“醒来后,我决定装聋,这是一种多么新鲜的生活方式?”

“后来有一天,我听到了一些事,我再也无法忍受,大声吼了出来——可没有人相信我,他们甚至翻出来我笑着昏在大街上的事……”

“那以后,我便成了‘妄想症患者’,没多久,我来到了这里。”

“你,是第一个跟我讲话的正常人……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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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近的病人像是被那声“砰”唤醒了,拖着梦游般的脚步安静走到各自房间的铁窗前,投来的视线冰凉而冷酷。

面前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。医生感到恐惧正从每一个角落涌入身体,顺着筋脉蔓延,尽管她知道这里的防护措施都是特制的,火力全开也不一定攻破——然而就像面对动物园里豢养的猛兽,哪怕它们的爪已磨损、健壮不再,人们依旧拥有着原始的畏惧——祖先头盖骨被咀嚼的咔嘣声永远萦绕耳边。

“马肯·约翰?”医生漂亮的眼睛看着男人,问道。

错觉似的,走廊更安静了。

“呵呵呵……”男人的脸扭曲了一下,仿佛这个名字是某种禁令的咒语,“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……”

“你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呢?My angel?”他猛地后仰,爆发出一阵大笑。空气微微颤动着,竟有人颂起了圣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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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,平静崩塌,声嘶力竭的吼叫声,暴风雨般的砸门声,尖利的桀桀怪笑声,仿佛将那低哑喃喃的圣咏撕裂成一块块碎片,就像天使若身处地狱之中,不仅不能够感化恶魔,而只会被他们撕扯成血肉模糊的碎肉。

医生被恐惧所包裹,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好像都被抽干了,杂乱暴戾的声响在她的耳边震荡,一下下撞击着她的心灵。她挣扎着向后退去,想要避开眼前男人狰狞的脸。

有人抓住了她的后领,领子勒住她的脖子。圣咏骤然变得激扬尖锐,竟穿透层层包围传到她耳边,可她却一时间没能意识到,就像是战斗天使在恶魔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,却无法避免被激起凶性,洁白的双翼被染成血色。背后传来的力量拖着她踉跄向后,缓慢却坚定,她感到一丝窒息,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拖向祭坛的祭品。

她触到了墙壁,一只比墙壁还要冰凉的手从身后抚上她的脸颊,粘腻的触感同腥甜的气息一道入侵她的感官。

“早啊,小天使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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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颤抖的手摸向自己的后领——那里有一个连着锁链的铁钩,冰凉而粗糙。她洁白的手指上沾上了红色的粉末,不知道是血还是锈。走廊里热闹的像是饲养员刚刚喂食过的猴子山,而她,就是那桶刚被推进来的食物。医生听见纷杂的声音——大多数是念诵声,圣经、古兰经、金刚经,还有几种她根本听不出来的语言。念诵中夹杂着几声动物般的咆哮,似狼又似虎。

唯一安静的似乎是她,还有她的身后。身后的人呼出的气息轻轻拍在她的侧脸,气息冰冷腥膻似蛇,又或者是科莫多龙一类的冷血掠食者。医生看了一眼铁门上的数字,在一片嘈杂中轻声问道:“203?”

“我叫贺清。”声音低沉,但医生还是听出那是一个女人。医生试探着去解开衣领上的铁钩,贺清没什么反应,任由她脱开束缚。她回过头,看见贺清穿着束缚衣被皮带和铁链紧紧的捆在一把椅子上,老老实实的坐在距她两三米远的房间中央——那刚刚在自己脖子上吹了一口气的,是什么东西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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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。”医生双手叠在身前向她鞠了一躬,“我是一个外科医生……贵院院长请我来……”

贺清歪了歪头,以不大的音量说了一句:“不可多嘴。”*

医生愣住了,拘谨的站着不敢动了。她身后嘈杂的声响愈发的大,一个男人念着念着便癫狂的唱了起来,屡屡破音,难以入耳。贺清细长的眉毛一皱——医生又是一哆嗦——“不可多嘴。”

这次不同于刚才的声线了,女人的口中发出了巨钟般浑厚、古佛般威严的声音,在狭小逼仄的牢房里,贺清身上似有光迸发而出。医生揉揉眼睛,四周已经回归了黑暗……和寂静。一点声音也没有了,包括她身后那个破破烂烂的排气扇都不敢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。

“要有光。”*贺清又是懒洋洋的一句话。整条走廊坏的一根不剩的灯光在一瞬间亮了起来,光线洁白干净,和那年久失修的黄色灯管对比鲜明。随即贺清笑了笑,用手指玩着自己的一率黑发,“说吧。”

“我……那个,我找100号,院长请我来给他做肿瘤切除的手术。”医生说,“你知道100号在哪里吗?”

“100号,邓肯吗?”贺清微笑着说,“他住在悬崖下面的红房子里。你赶紧过去,他们今天有烤聚会——给我带两瓶酒回来喝。”

但是这座医院是小岛上唯一的建筑啊。悬崖下面,只有一片翻涌的黑蓝色海水。

 

*不可多嘴,出自十一诫言

*神说要有光,出自圣经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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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了。乌云接连成片朝这座岛直压下来,偶尔在缝隙间露出仿佛烧起来的、红色的晚霞。海鸟盘旋着,从喉间发出令人寒颤的叫声,跟海浪接连不断拍打在岩石上的潮声汇在一起,给这里的一切蒙上一层灰色。

医生顺着悬崖慢慢走着。

“要有光。” 医生想起这句话。那女人或许是个巫婆?她自嘲地笑笑,但愿那座红房子就像童话里的糖果屋能被“唰”地变出来——也别像糖果屋了,她可不想一进去就被关押。

要到悬崖尽头了。

医生从靴子抽出一把锃亮的匕首,这是很正规的军用匕首。来这儿之前那帮人让她从一桌子武器中随便挑一个,不知怎的她就一眼认准了它——无论是模样、手感,还有某种……亲切感,似乎这曾经是某人送给她的礼物。

乌云犹如歌舞剧厅中的幕布,缓缓将天幕完全掩盖了,医生闭上眼,细细聆听着。

那是……聚会的声音。

她回身警惕地四下张望,又深吸一口气,向悬崖底下探出头去——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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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,在找什么?”

身后有风摩挲布料的声音。她握着匕首调整了一个稍稍防护的姿势,又探望了一眼确认危崖下方只有凸兀尖锐的岩块。医生缓慢地转身,对上另一双柳叶刀般锋利的目光。

“您是……院长?”

男人耸了耸肩。“我不认为这个地方有任何被称为医院的理由,不过你乐意的话,请便。”

她犹豫片刻,把诸多疑问姑且搁在脑后:“我在找100号病房的邓肯先生。贺清小姐也托我帮他捎些东西,还说100在悬崖下的红房子——”

院长的轻笑让她哽住了。“看来你已经见过几位病人了。你对他们印象如何?”

几位?恐怕不下几十位吧。她心里犯嘀咕,思考片刻却还是觉得不要草率地评判比较好。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,院长将目光从她的手上离开,意味深长道:

“毕竟,那些门的钥匙并不是谁都有啊。你是受到他们欢迎的客人,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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